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

[ 懷念 ] 吾師老利


颱風天讓我無處可逃,除了上網.看電視.吃東西…好像沒啥事可去消磨時間,索性整理起家裡,一個相框裡放了張高二那年和老師共遊九族文化村的相片, 一時手滑把相框給掉到地上,照片和相框整個的分家,發現照片的後面提了些字 …

卒於八十一年八月三十日
生於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一日
享年53歲

我們走了,你也走了,但你卻走至如此遙遠的地方
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刺痛我們的心
每天期待著9/27和1/1
存了更多的錢要為您過生日
等著自己當新娘那天
邀請您為我祝福
太多太多的不及後悔,奪走我最深愛的利爸爸
利爸爸,你聽到了嗎?

深愛你的學生 XX
八十一年八月三十一日


這些字是自己於接獲導師過世消息後,看著照片寫下的心情,想到這邊…打著這篇文章想起了老師 ,眼裡不禁開始泛淚,這段緣份來的好短暫.

升高二那年出現一位老頭子的老師,是剛卸任訓導主任的職務接任班導師,我們一直很期待有位年輕剛畢業
最好是帥帥的又還沒結婚的男老師,來接我們這一班.

事與願違認命的都得習慣這位老頭子,這位老師說話不囉索,不會像有些老師著了魔的,嘴巴像唸佛機一樣唸唸..罵罵..他覺得女孩子是用來疼的不是用罵的,但很多事..我們班一直給老師很困擾.

有一回 ..
他有一陣子都沒回班上看我們 ,僅止於出席紀錄和教室日誌的簽署,和送件的事務股長對話,不知維持了多久這段不理人的日子,換我們也慌了,同學叔楨捎了封信去他家,那封寫了什麼至今是個謎,老師接受了我們,又回到了我們的面前,若沒記錯那一年是高三,我還記得是哪間教室我坐哪個座位.

但我真的沒做錯什麼,為何連我也被拉進此僵局,我不甘心!老利,你為什麼要這樣?我真的很乖啊!

高二那年,教室在哪間我都記得:p,有一回上體育課,全班貪圖換裝之便不進女廁換,把教室的窗簾全部來起來,門全部關上;全班坦誠相見的換起體育服裝 (我們全班都是女生 :P),那一回被老利給知道,他很生氣 .. 非常的生氣把我們全班罵的好慘,心想 .. 不過是換體育服裝有這麼嚴重嗎? 他說 :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,這麼隨便的在教室換衣服(其實別班也這樣咧!老利!)

我能體會老利不是以一位導師的立場,而以一位父親的角色訓斥這件事,老利也曾因班上的會計科目考的太爛,他用他的手掌打我們全班的手心,我想他的手部的傷痛不及於那份錐心之痛,為什麼對你這些激動的情緒我至今無法抹滅呢?只因為對你藏著一份不捨與難過之情.

老利的家庭生活似乎過的也不順遂,他的小孩皆己成年在外求學和服役,聽說師母在北部工作,這樣的”空巢"也不知在他生活維持多久了,只知道他下班後回家,會去釣蝦場釣蝦打混時間也難免喝酒,就在畢業後的那一年,得知他得了尿毒症不願就醫,是一位和他要好的江老師最後將他強制送醫,但不敵病魔的摧殘撒手人寰.

我們這五十幾位的小女孩,是他最後代的學生,更有可能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寄託,畢業後 ..讓他更覺狐獨,加上家庭關係,他選擇了放棄自己(我這麼猜想的)不再拖累家人.

你不像是我的老師像極了一位疼愛女兒的把拔,很想念你–老利,不知您現在過的好不好?

記住您在畢業前送我們大家的一句話 :天天都是感恩的日子

後記 :
我的導師是位是寶人物 , 他除了講課外,都是用台語跟我們對談的, 直到送殯那天,才知道他老家在屏東的麟洛鄉,也是位客家人.寫這篇文章 , 多少把老利家的家務事給公佈出來, 但這也是個公開的秘密. 仔細去想這些字句 ,心裡多了些平靜不再那麼憤怒 ,每個人對我都如此重要 .

5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只要講到會計就想到高中的二位會計老師,二位都是導師,只是1位幫我們打完基礎後就離開我們了,那另一位陪了我們二年,最大的記憶是只要段考是他出題,全商科一定哀鴻遍野,保證要有60分者不會超過3個,只因他出題時是要讓我們逆向思考,再想想他上課時,有那位老師上課是坐在課桌上,腳踩在椅子上,看著我們大家,雖然他只帶了我們短短的二年,卻是我最難忘的二年,也曾怪他為什麼那麼早就離開了我們,當最後知道他在醫院是受到多大的痛而離開人世時,那種心痛跟不捨是多麼的大,在要送他最後一程時,大家在天未亮就集合,路途遙遙地到他的故鄉去,就為了那最後一眼,多少人哭泣到不行,但也不能喚回什麼了,只希望他一路好走,至於他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中、記憶、腦海.....

Beluga 提到...
作者已經移除這則留言。
Beluga 提到...

終於有同學來回應我了!我以為妳們都..妳說的正是,他是我見過最大牌的老師,還記得我們有位國文老師孟?新嗎?有一天他的課前是體育課,我從游泳池回來還來不及他點我名時(我才剛坐下)我沒回應他"有",他就畫我曠課,下課後我拿著點名簿去跟老利講這件事,只見老利在那一堂國文課座號55框框處,簽了"利保"兩字,老利用他的人格名譽替我擔保,當時快哭出來了說! ...我應該猜的出來你是哪兒位同學.

Ching 提到...

是呀,就是珍留的,是我將此篇文篇分享與她的。
老利真的是位很棒的老師,要不是有他在,我想我們班的天真早就被磨滅掉了,想想也很久沒看到小利了,也許下回辦同學會的主辦人,也能多找找看看小利是否能出現呢?
想到小利也是更巧合的事吧?也是聽珍說,跟後來你們說才知道,夏令營的巧遇;證明我們班跟他們家的人還真有緣份喔!呵!

Beluga 提到...

我們和他們家的緣份早已天註定,竟然就發生在湛藍色的台灣海峽上,我和淑珍,阿娟,呆瓜,雅棋在船的左舷船艉處拍照,順眼望去有位年輕人(他就是小利)坐在一旁看我們這群女生拍照,小利幫忙拍完後我仔細看一下他的名牌,咦?姓利耶!連忙問他是不是台中人,令尊是不是從事教職?令尊的車是否為克萊思樂的車?最後問:請問你爸爸是不是在xx教書,我們總算相認了,小利他還不是那艘軍艦的服勤的官兵,是來支援救國團的活動的.大聲的說出我們當年微妙的結識,我們是參加81年度救國團主辦的海上戰鬥營第一梯次,那艘大大軍艦是230(中邦軍艦),超懷念的,船上那位輪機官吳x欣我還有聯絡咧!第二年又再去玩(搭LCC-1高雄軍艦)一次同樣的海上戰鬥營,吳x欣也剛好到澎湖,我們又碰面了一次,第二年這一攤我也認識一位作戰長林x城,哇靠!我們到現在都還在聯絡咧!這世界真是..太小還是太溫暖人間?